Do I Know You?

“I am fascinated by the fact that disruption creates more than it destroys,” states Perttu Pölönen

Perttu Pölönen feels that the disruption to our living conditions that the pandemic has generated creates more than it destroys and affects our values and ways of thinking.Julia Bushueva

Perttu Pölönen embraces a humane approach in the midst of the digital era and fosters optimism about the future in uncertain times.

拜勒杜·贝吕宁(Perttu Pölönen)是 芬兰发明家、作曲家、著名演讲家、未来学家,梦想家,曾评为欧洲“35个35岁以下的创新者”之一。对于拜勒杜·贝吕宁(Perttu Pölönen)来说,2020年开头两个月极为忙碌。他奔忙于芬兰各地,演讲多达几十场。而他也同时出版了他的第一本书《未来的课程》,由于极受欢迎,很快进入第四版印刷。

接着爆发新冠疫情,他的日程安排一下子全空了。

贝吕宁并不就此停滞于已经获得的荣誉和成就,对现状做各种揣想。他仍然继续推动自己的计划,扩展自己的受众群。他开始制作视频和播客,介绍自己书的主题,包括如何在不确定的未来中坚持不懈,并整合个人技能,包括好奇心、创造力、同情心和开明的思想。2021年,他又接着出版了《未来的认同》(Future Identities)新书,探讨在未来的世界中,每个人如何建立新的身份與認同,并發展不同的角色与技能。而他的第一本书《未來的课程》英文版(Future Skills)也刚在今年秋天出版,随之将有全球性的推广。

贝吕宁是发明家、作曲家、著名演讲家、未来学家,梦想家,也是作家。 图片来源: Perttu Pölönen

对这个26岁的年轻人来说,如此快速敏捷的调整是再自然不过了。在贝吕宁的事业履历表上,有着不计其数的头衔:发明家、作曲家、演讲家、未来学家,梦想家,现在又加上了作家。他在书里详细描写了这些事业发展部署。2015年,贝吕宁成功开发了MusiClock手机APP,被《麻省理工科技评论》评为欧洲“35个35岁以下的创新者”之一。当时他在位于美国加州硅谷的美国太空总署艾姆斯研究中心的智库奇点大学学习指数型科技(exponential technologies)。去年秋天,贝吕宁也获得了“芬兰 2020 年度变革者奖”(Changemaker of the Year 2020 in Finland)。

然后,贝吕宁合作创建了360ED,为缅甸的教育系统开发扩增实景应用程序。他最近的工作重点是公共演讲,把他从快速积累的经验中所学所思分享给大众。未来的机遇,人类和科技进步的相互平衡,颠覆创新,以及指数型增长带来的变化,这一切在当下新冠疫情的笼罩之下,都该如何看待?

《芬兰创新商业资讯》和贝吕宁就以上问题进行了对谈。

现在到处都在讲有关科技及其对人类未来发展的影响。这也没什么不对,我觉得这样的思路也挺有意思。但是我觉得更实质性的是要思考,哪些因素会维持不变。我希望鼓励人们去思考,从现在起30年内,什么是维持不变的。这听上去很难,因为这需要一种完全不同的反思。但是找到这些生活中的持久因素是非常有价值的,尤其在当下这段时间,不确定性包围了一切。

贝吕宁强调,当事情改变越多的同时,也会有更多事情保持不变。 图片来源: Perttu Pölönen

当我在硅谷的时候,我越是深入到科技世界,越觉得害怕。由于指数型科技的发展,社会正不断地变化。我开始考虑,社会应该开发一种更人性化的方法和科技发展抗衡。我们已经可以看到,现在的社会并没有这样做。科技可能会产生有害的影响,尽管它的初衷是好的。我意识到必须回到一些基本的东西上,所以我感到一种冲动,要为大众的利益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此基础上,我开始衡量未来人类的角色。我不断地考量一些问题,比如,重要的科技突破给我们留下了什么?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技能?每天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这些问题让我进一步从人的角度来思考未来,于是我开始写作。我选择书作为我的媒体,是因为我觉得有必要把我的思想以一种简单的形式来解释,即使是对那些对未来和科技主题没有直接关系的人群。所以,书里没有任何科技术语,但一本简单易懂的书也可以是意义深刻的。

我通过幽默语句意指的核心信息是,即使每个危机都不一样,它们可以让我们意识到作为人的成长。换句话说,一些重大的事情之所以发生都是有理由的——是由其他事情导致而成,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我们从错误中学习。而至于现在这个危机,我们的功课是评估是否应该重回起点刷新所有的一切。或者,我们可以重新回顾一些基本的东西,正确地洗牌,重塑,等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变得更好。

先进科技已经无处不在,并且正在以指数型式演变。但是对人来说,一直难以准确地掌握这种增长的尺度。在互联网发明前,社会已经在各地稳定地发展了上万年。然后互联网时代到来了,这种发展既不是本地化的,也不是线性的,它革新了我们的生活方式,仅仅几十年里,就更新了我们对时间和空间的理解。新冠疫情的爆发,至少显示了世界是怎么连接着的,国际事务是怎样“连蹦带跳”地演变的,使我们真切地感受到指数型增长。我们应该评估我们在这场危机中所学的经验,才能更理解指数型增长带来的变化。这样我们可以为未来做更好的准备,而不是以过去来推断未来,这是不可能的。

贝吕宁在世界各地演讲,分享他的理念与对未来的思考。 图片来源: Perttu Pölönen

指数型增长将把我们带往何处呢?这很难想得长远。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未来,不断演变的科技步伐不停地在加速,任何无法预估的变化,比如流行病,就可以快速改变发展方向。即使我们可以预见科技突破,也几乎不可能预见人们行为的变化。然而,这正是我们应该注重的。正因为我们的生活被科技所包围,我们所有的人都需要思考什么才使我们的生活有意义,我们自己应该着重具备什么样的品质?我还是很乐观,觉得人们正越来越多地思考人的技能,而我认为这是身为人类至关重要的前提条件。

颠覆性所强调的观念就是之前所获得的成功并不保证未来的昌盛。我认为,它代表了一些使世界变得更好的重要潮流。将眼光放远些,令我着迷的事实是,颠覆性行为在破坏的同时,创造了更多。我觉得有意思的是,颠覆性也可以带入相关的新动能。一场大灾难,比如这次的流行病,创造了经济新规则,提供了新的机会、方法和赢家。比方说,已经有所建树的公司不该多虑同一行业的其它竞争对手,而应该担心那些在地下室充满激情地工作着的个人和编程小团体。这些人完全有能力创造全新的解决方案,震撼商业思维框架的基础。

也许有人会说,随着时间的变迁,我们也随之改变,但是人只会在被迫时才改变。比如,大多数人面临气候变化,并没有真正有效地改变他们的行为,因为他们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受到看得见摸得着的影响。不像这次疫情期间,一些命令必须快速执行。我想我们可以从这次流行病颠覆中学到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在未来的灾情爆发之前,我们可以不那么固执,可以积极改变我们的行为。

我从一个机会、一个地方跳到另一个机会和地方,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却又不同寻常。我是个受传统训练出来的作曲家,我的MusiClock发明把我带入商业领域,带到了硅谷,然后在那里学习的经历又把我带到了缅甸。在那之后我一直在把我有幸自学的知识以演讲的方式分享给大众,也通过写书。现在回顾来时的路,我意识到我出生在芬兰这一重要事实决定了我的起点。我想说的是,我能够有机会和时间尝试我想要做的这些事,真是特别棒,因为芬兰提供了安全且有效运作的社会基础。

贝吕宁强调在复杂的世界里,简单的事物更加显得重要。 图片来源: Perttu Pölönen

芬兰对我的另一个影响是大自然——芬兰的大自然无与伦比。我在乡下出生长大,我父母至今仍生活在我孩童时期的家。当我去看他们的时候,每次都为那里大自然的新鲜芬芳,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感受所倾倒。大自然以简单质朴而制胜,我也着迷于艺术如何能以简单来呼应时间和社会。我们所处的时代,围绕着我们的一切都那么匆忙,为了与之对应,我的音乐似乎很简单。我喜欢专注地好好做事。如果我要做一件事,那我就要很明确地避免将好多事情叠加、交错在一起。这也是我音乐里的弦外之音。

我非常高兴能够参与很多非常棒的学习经历。在硅谷奇点大学长达几个月的智库项目是我人生中的转折点,我对该机构充满感激。我们项目里有80个左右来自世界各地和各个专业领域的参与者,我是最年轻的,他们中很多人是我丰富的灵感源泉。那是一次有关科技和全球挑战的学习经历。不得不承认,其中不少观点挺有偏见的,但是同时也使得学习环境颇具挑衅性,对我的批判性思维有巨大的帮助。总的来说,我很感激这个唤醒的经历,它帮助我打开了对世界的眼界。

我们缅甸的项目360ED是我和在缅甸的Hla Hla Win一起做的,我们是在硅谷认识的。这也是一次大开眼界的经历。它证明了科技可以在一些长期面临同样问题的领域中,创造好的、有建设性的变化和发展。在缅甸和其它很多发展中国家,课本和其它教学材料经常破损,并且严重过时。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开始把学习资料电子化,搭建扩增实景平台,让这些材料可以轻易被获取、客制和更新。这件事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现在几乎每个人在缅甸都能上网。而十年前,他们还都没见过现在他们手里玩转的智能手机。这个项目让我意识到,科技本身没有好坏,关键是看你怎么利用它。

我小时候有很多梦想,从宇航员到伐木工都有。年轻时,我尝试了很多新事物,经历了不同的阶段。首先,我是个非常活跃的运动员,我甚至得过芬兰15岁以下三级跳的全国冠军,那时候成为运动员原本该是我的职业。初中的时候我经历了一段有点嬉皮的阶段,我编着细发长辫,穿着尼泊尔式的长斗篷。13岁的时候我发现了作曲,开始在其他的活动之外,也比较认真地探索这个爱好,最终我被音乐征服了。时不时地,回想这些不同的人生阶段,还挺有趣的。

贝吕宁认为,科技本身无所谓好坏,而是在于我们如何使用它。 图片来源: Perttu Pölönen

有一件事很重要,我一直是为自己工作,而不是为别人。18岁的时候,我设立了自己的第一个公司开发MusiClock,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是为自己工作。

 

*本文原发表于2020年4月

By: Tuomas Koivisto
10.11.2021